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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啊!」 尖銳的咆嘯聲來自於眼前怒氣沖沖的後輩,聲音在不大的會議室裡迴盪,聽起來更加震耳欲聾,羽風薰努力地忍住用手摀住耳朵的衝動。 「離MDM已經沒剩多少時間了,好不容易才有四個人一起練習的時間欸!」 銀髮的後輩唰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盈滿了怒氣,雙手用力拍擊桌面,激動地快把桌子給推翻。 晃牙會生氣不是沒有道理。 現在的UNDEAD畢業組和在校組時間幾乎湊不在一起,本來下星期有個難得的練習時間,但他和零臨時接了工作邀請——一個熱門時段的綜藝節目,能上這個節目對提升UNDEAD的知名度有不小幫助。雖然是很好的機會,但這麼一來約好的練習就只能取消了。 「雖然時間有點趕,但準備MDM還是來得及。得到這個節目的邀請非常難得,錯過可能就沒有下次喏。」 「哼、這種愚蠢的節目不上也罷!」 「嘛~わんちゃん你冷靜一點。」眼看氣氛一觸即發,他連忙出來打圓場,「這次節目的酬勞還蠻多的喔!這樣我們MDM就可以裝置更華麗的舞台,也可以升級わんちゃん最喜歡的噴火特效喔!」 「演出不到位,舞台再華麗有什麼用!」晃牙對他的安慰一點也不領情,「阿多尼斯你呢?你也覺得比起上綜藝節目,集合練習更重要吧!」 阿多尼斯從剛才就在一旁侷促不安地看著他們爭執,悲傷的眼神看了都讓他心疼。 「我相信前輩有他們的考量。」阿多尼斯緩緩地說,「而且你也需要休息,大神。你最近太拼命了。」 阿多尼斯把手放在晃牙的肩膀上,試圖讓晃牙坐回椅子上,但晃牙狠狠甩開阿多尼斯的手。 「你們也很清楚吧!現在的UNDEAD有多麼不協調!再不加把勁練習,萬一在舞台上失敗怎麼辦!」晃牙怒吼,「老是接一堆傻不隆咚的工作,UNDEAD以前是這種形象嗎?難道你們忘記上次是怎樣被那群蜜蜂看不起嗎?!」 怎麼可能忘記。 被搶走舞台、被用汙穢的字句嘲諷、然後看著晃牙被踢下舞台。 就算當時身邊的零依舊維持著游刃有餘地微笑,也抑制不住眼底的怒意。 畢竟被侮辱的,是他們最深愛的團體、以及最心愛的後輩。 「晃牙。」 零低聲地喊了晃牙的名字。 晃牙彷彿被澆了一杯冷水,方才的萬分激動瞬間平息了下來。 「吾輩和汝一樣在意UNDEAD的不和諧,但…吾輩有另外一件更擔心的事。」 「晃牙,吾等是偶像。汝熱愛表演、想認真做音樂,這些都很好。但偶像需要回應粉絲的期待,粉絲希望看到吾等做什麼,吾等就必須去做。偶像的本質終究和搖滾歌手不同。」 晃牙張開口想辯解些什麼,被零硬生生地打斷。 「若吾等只是因為暫時分開而有隔閡,這些都能慢慢填補回來。但若是因為目標不同而產生衝突……」 吾等、是朝著同樣的目標前進嗎?晃牙要不要…再仔細的考慮看看自己的志向? 說完,零輕輕嘆了口氣。 晃牙站在原地握緊拳頭,露出快哭出來的表情,看著零的眼神徬徨無助。 不對。不是這樣的。 晃牙確實想成為偶像,也為此付出了努力。 他知道的,早在兩年前,晃牙就已經在偶像和搖滾歌手間做出了選擇。 「好!STOP!」 他用力拍了一下手,清脆的掌聲劃破死沉沉的空氣,讓三個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晃牙くん不是以半吊子的心態成為偶像,零くん應該很清楚啊?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呢?」 他首先訓斥了零,那人自以為為對方好的壞毛病一時半刻改不過來,如果不及時打斷可能又會重蹈返禮祭的覆轍。接著他轉向晃牙,放軟了語氣詢問。 「雖然本來就知道你對綜藝類型的工作比較沒有興趣,但我也沒想到會排斥到這種地步。能不能告訴我們為什麼呢?」 晃牙沉默了很久很久,終於悄聲地說出口。 「本大爺知道偶像應該做什麼,也很清楚想成為的就是偶像沒有錯。其實本大爺也不討厭上節目。只是……」 「每次看到你們兩個在節目上裝傻搞笑、被其他演藝圈前輩嘲弄,總會讓本大爺想起以前『五奇人』的事。」 聽到這個詞,坐在他旁邊的零身體很輕微地顫了一下。 「上次蜜蜂的事本大爺一直一直很生氣,氣自己無能為力,只能又一次眼睜睜看朔間前輩被別人汙衊。」 晃牙低著頭瞪著地板,努力讓盈眶的淚水不要流出來。 「本大爺不想……再看到前輩被別人嘲笑了。」 晃牙的坦白讓他啞口無言。他沒有想過背後的原因會是這樣。 他想上前去擁抱這個笨拙的孩子,但零比他早了一步。 「在學校有時候會聽到嘲笑UNDEAD的流言,說UNDEAD諂媚高層,失去搖滾精神。每次遇到大神心情就會變得很差。」阿多尼斯說,他看起來也快哭出來了,「對不起,大神。我不知道這件事讓你這麼難過。」 「謝謝汝願意說出來。」零把晃牙抱得緊緊的,「也要跟汝對不起喏,吾輩不應該擅自揣測晃牙的想法。」 晃牙把臉埋在零的肩膀裡,搖了搖頭,又點點頭。 若平常他肯定會ゲロゲロ的喊,但今天就先饒過他們吧。 他清了清喉嚨。 三個人的目光又再次集中在他身上。 「我也有很多話想跟晃牙くん說唷~還有團體的事情也要好好談一談才行。但現在,」他指了指會議室的時鐘,「已經到晚餐時間了,先去好好的大吃一頓吧。」 我提議去吃烤肉串,晃牙くん最喜歡的那家怎麼樣?他對晃牙眨了眨眼睛。 晃牙終於破涕為笑。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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