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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5927不如說是59→27 .會抽菸的漫畫獄寺 獄寺隼人睜開眼睛的時候,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還不到五點。 意識很快地甦醒過來。自從來到日本,他的清晨總是醒得很早,曾經以為是空氣的緣故——這裡的早晨清新爽朗,不像西西里無時無刻混著廢氣與煙硝味。 但仔細想想,或許也跟空氣沒有太大關係。 他從床上起身,在浴室梳洗完畢後,拿出掛在衣櫃裡的制服。想著和那個人是同樣的款式,穿上校服這個動作在他眼裡瞬間神聖了起來。 順手抓了餐桌上的吐司當簡單的早餐,他揹起背包,毫不留戀地離開了住所。 外面的天色依舊昏暗。 走出室外,尚未被陽光加溫的冷空氣一口氣灌進肺裡,有點癢,他摸了摸外套口袋,掏出裡頭所剩無幾的香菸。 他在無人的街道點菸,仰頭對著天空吐出白色煙霧。回想起冬天的時候,那個人也像這樣一邊搓手說著好冷,一邊呼出白色的水蒸氣。想起像小動物一樣可愛的舉動,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卻又馬上狠狠斥責自己,怎可以有如此失敬的想法。 一支菸很快就燒盡了。似乎覺得有些不夠,他的手再次往口袋裡探去,但在碰到煙盒之前,動作突兀地停了下來。 smoking bomb——過去生活的地方人們理所當然地稱呼他,但在這個和平過分的國家,香菸和炸彈都不是十四歲的少年能輕易取得的東西。雖然他有自己的門路,但總歸是要錢的,也不像以前那般垂手可得。 (獄寺君,菸對身體不好,還是少抽一點吧。) 節省點吧,他想,手默默地從口袋裡抽了出來。 住家離目的地並不遠,不一會兒他看到了熟悉的建築物出現在眼前。 他沒有走到建築物的門口,而是在轉角處駐足。自從發現了這個位置,他每天早上都悄悄地站在這裡,利用圍牆遮住身影,直到那個人從家裡出來,他正好可以假裝自己也剛到,笑著前去打招呼。 更重要的是,這裡抬頭就能看見二樓房間的小窗戶。他總想著窗戶另一側的那個人,是否正以安穩的頻率呼吸,沉浸在美好的夢裡。 周圍靜悄悄,整個城市都還在沉睡。彷彿耐不住沉默似的,他低低咳了一聲。 和現在不同,在他小的時候,世界是充滿音樂的。 風有風的旋律、雨有雨的節奏,生活周遭所有聲響,都能與他手指間傾瀉的琴聲和鳴。教會他這些的是那位漂亮的大姐姐。大姐姐說他有一雙溫柔的手,能夠彈奏出溫柔的琴聲。當時他不懂這段話的意思,只是很喜歡帶著甜甜點心、為他演奏好聽樂曲的大姐姐。每當他彈琴,大姐姐總會露出開心的笑容,為此他很努力很努力地練琴,縱使大姐姐再也沒有出現在他面前。 直到他八歲那年,樂聲嘎然而止。 琴聲中斷留下的空白,被窸窸窣窣的耳語趁虛而入——關於他的身世、關於大姐姐的真實身分、關於媽媽的死亡。他頭痛欲裂,踉蹌著逃離了那座宏偉卻寂寞的城堡。 只有在震破耳膜的爆炸聲中,他才能從永無止境的煩言碎語裡暫時得到解放。從此他的耳朵裡,只剩下刀刃劃過皮膚血液濺起的聲音、大聲叫囂咒罵的齟齬、以及爆炸的巨響。 直到那場本可能會奪走他性命的戰鬥中,那個人的聲音穿透過圍繞在他四周的噪音,來到靈魂最脆弱的地方。 二樓房間的燈亮了,整間房子也跟著熱鬧起來。里包恩的槍響、慌張踩在樓梯上乒乒乓乓的腳步聲、藍波的尖聲大笑。 可能會讓鄰居皺起眉頭的吵雜聲響,在他聽來卻比世界上任何樂章都要來的悅耳動聽。 媽媽教會了他音樂的美妙,而憤怒讓他關起了耳朵。最後使他的生活再次響起樂音的,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所以他揣著感恩、崇敬、以及笨拙掩飾著的愛戀,側耳傾聽只屬於他、清晨的小奏鳴曲。 「早安,十代目。」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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