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晨的花粉預報】 早上八點整。 羽風薰打個呵欠走到某個寢室門口,蹲下身體熟門熟路地挖出藏在門縫底下的備用鑰匙。打開門進了房間後,他先確認三張床中只有一張的棉被隆起,接著拉開窗簾讓陽光照進房間、走向冰箱拿出冰鎮的罐裝番茄汁、最後掀開棉被,用高分貝的聲音對著因為刺眼的亮光而整個人蜷曲成一團的相棒大叫:「零くん~起床啦!」,最後把番茄汁塞進一臉睏倦的對方手裡,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 這是他多次失敗後歸納出來叫朔間零起床最有效的SOP,每一個步驟都代表著無數的辛酸血淚史。喔,最後一個動作不包含在他試行錯誤的範圍裡,那是別人告訴他的小撇步,起床先喝一瓶番茄汁會讓零心情好一點什麼的,全世界大概只有那個人能在叫朔間零起床時還有這種溫柔的餘裕。 「快去洗把臉換衣服,等下車就要來了。」 他對著呆滯坐在床上喝番茄汁的零說,一邊翻出衣櫃裡「能看」的衣服遞給對方。讓零隨便找衣服穿有很大機率發生悲劇,這也是他經歷過的其中一個慘痛教訓。 零喝完最後一口番茄汁,把空罐子扔進床邊裝滿衛生紙殘骸的垃圾桶裡,終於像個老爺爺一樣緩慢地從床上起身。走進浴室前,零突然回頭看著他。 「可以幫吾輩拿一下口罩嗎?在衣櫃上面那一格。」 「口罩?可以啊。」 「薰くん最好也戴一下口罩比較好。」 零的建議讓他有點困惑。 「今天事務所有派車來接送,不戴也沒關係吧?」 「今天的花粉很嚴重喏,就算不會過敏沒戴口罩也會很不舒服。」 「欸~是喔。天氣預報說的?」 零搖搖頭,「晃牙早上帶LEON散完步後鼻子紅的很嚴重喏,吾輩看了就知道了。」 可能是因為早上的腦袋還沒完全開機,聽到零的回答的當下他只想著花粉症還真不容易辛苦晃牙くん了。直到好幾天以後,他突然靈光一閃把這句話和當時寢室的狀況連結在一起,才赫然發覺原來自己其實被曬了一臉恩愛。 |
|
|
【中暑】 「吾輩已經好多了喏。」 在第二次替換新的冰毛巾時,零微微睜開眼睛,笑著對他說。 從學校回宿舍時,他在宿舍公共區域遇見薰。薰告訴他零今天工作時中暑昏倒了現在在寢室休息,他想都沒想就直接跑到零的寢室外。不過在敲門前他猶豫了——這樣不是反而打擾到朔間前輩休息嗎?正打算掉頭回去時,藍良剛好從寢室走出來,熱情地招呼他進房間。 是晃牙啊,讓汝看到吾輩這副模樣還真是難為情。躺在床上的零看見他,虛弱地想爬起來。 說什麼啊,給本大爺躺著休息!本大爺去幫你拿冰毛巾,不准動啊! 他慌張地把零重新按回床上後,又匆匆忙忙跑出寢室。 「是嗎,那就好。要吃點東西嗎?」 他一手拿著扇子朝著零的方向搧,一手拿起桌上的番茄。番茄也是剛才去採收的。 零坐起身接過番茄吃了起來。「呵呵呵,吃了晃牙的番茄吾輩很快就會恢復精神的。」 「那本大爺不吵你了,好好休息吧。」看零已經恢復了大半,他放下扇子準備離開,「如果想喝番茄汁,本大爺剛剛有打一些冰在冰箱。」 在他站起來的時候,零叫了他的名字。「晃牙。」 「怎麼了?還需要什麼嗎?」 「謝謝汝喏。」 「沒什麼好謝的。」他撇開頭,「……而且,追根究柢是本大爺不爭氣,才害得你必須工作到累倒。」 零露出苦笑。「不是汝的錯,是吾輩的不是喏。因為汝等成長得太快,吾輩為了展現前輩的帥氣可靠,才會不小心太拼命喏。」 「……本大爺也想,快點成為能讓前輩依靠的夥伴啊。」 明明他是來照顧不舒服的零,結果怎麼最後搞得像他反被零安慰似的,總覺得有點不甘心。 「是喏。那可靠的晃牙能不能聽聽吾輩的請求呢?」 他抬起頭,發現零正對著他微笑。 「今天可以多陪吾輩一下嗎?」 「唉——真拿你沒辦法。本大爺就再多留一會吧。」 |
|
|
【孤高的狗狗不需要項圈】 .零晃♀,很糟糕 .!時間軸 大神晃牙並不喜歡項圈,如同孤傲的狼不願被束縛。 雖然這麼說,但根據項圈種類的不同也分成她勉強可以接受的、和怎樣都還是討厭的。 LEON脖子上的項圈屬於前者,那是為了保護牠的不得不;來自朔間零的項圈也是,如果能讓他理解自己不會離開的決心,區區一個項圈晃牙還可以忍受。 然而大部分的項圈屬於後者。 例如胸罩的鋼圈。 一把背扣勾上,她立刻感覺肋骨要被掐斷那樣難受,空氣也無法順暢地從氣管流進肺部,整個人被勒得隨時都有可能吐出來。 這種窒息的感覺她過去經常有。在穿著裙子爬樹被責罵的時候、在被要求坐要有坐相的時候、在長輩告誡她女孩子講話不可以粗魯的時候。 後來她乾脆把胸罩全部丟掉,在制服裡穿著T恤加小背心。反正胸前也沒什麼脂肪,動作再大也不會晃得不舒服。 去他媽的胸罩!穿著背心的她暢快地呼吸,大口大口吃東西,可以把受困樹上的貓咪抱下來,也可以驕傲地對著嘲笑她沒有女人味的傢伙豎起中指。 零第一次脫她衣服的時候,看見小背心愣了一下。 「わんこ汝……平常都這樣穿嗎?」 突兀的停頓讓她不自覺想起那些責備和嘲笑的話語。她壓抑著內心傾洩出來的不安,嘴硬地回了不可愛的話。 「怎樣?有意見嗎?嫌棄我沒有女人味興奮不起來的話就把衣服穿一穿趕快滾蛋啊!」 零苦笑,露出一個滿是複雜的表情。 「不,正好相反。」 說完他低頭親吻她,把比平常還要溫熱的手伸進她的背心裡面。 (END) |
|
|
【領帶束縛】 .零晃20後半,交往同居中 「吾輩回來了♪」 朔間零推開家裡的門,蹲下身微笑地摸了摸在玄關迎接他的LEON。 他最近參與拍攝的電影今晚有場殺青酒會,難得穿了全套的正式西裝。同居中的戀人今天出門的時間和他正好錯開,因此沒有提前看到他的穿著。 晃牙會不會被吾輩穿西裝的帥氣模樣再一次迷倒呢?回家的路上他喜孜孜地預想著晃牙看見他以後臉紅心跳的可愛表情。 「你回來……」 晃牙窩在沙發上滑手機等他回來,聽見他的聲音抬頭後愣了一下,用帶著詫異和疑惑的眼神看他。 超出預期的反應讓他摸不著頭緒,直到順著對方的視線低頭一看才啊了一聲。 和他的眼睛同樣鮮豔的紅色領帶在白挺的襯衫和純黑的西裝外套映襯下非常搶眼。 那是今天之前沒有在他衣櫃出現過的物品。 「這是、贊助人的女兒送的。吾輩本來想拒絕,但製作人說至少酒會上……」 喔。晃牙像對他的解釋毫無興趣似的,隨便應了一聲又把視線轉回到手機螢幕。過幾秒又補了一句:「不是挺好的嗎?」 再遲鈍的人也該感覺到戀人的不愉快。他連外套都來不及脫就匆匆走向對方,極盡所能用撒嬌的語氣喊了聲「晃牙~」。 晃牙卻在此時放下手機,伸手抓住他的領帶用力一扯,正要坐下的他重心不穩往對方身上倒去。 「既然是禮物,就該好好使用啊。」 勾著他的脖子,晃牙的嘴唇在他耳邊廝磨。 *** 以前在學校你很喜歡把本大爺綁起來吧,偶爾也要換人體會看看被綁的感覺啊。 晃牙這麼說著,一邊用脖子上扯下來的那條領帶綑住他的兩手手腕,脫去衣物跨坐在他身上。 「啊、哈啊……!」 所以他現在以一個雙手在胸前交握的詭異姿勢躺在沙發上,仰視著可愛的戀人賣力扭腰。 晃牙只顧著把自己脫個精光,對他身上的衣服一點也不關心,西裝褲和內褲草率拉到大腿一半的位置,上半身的外套和襯衫更是一顆扣子也沒動,任憑晃牙肆意的動作在燙得平整的布料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皺褶。 雖然西裝的質料並不差,但拘束的服裝設計和貼身剪裁此時令他渾身不舒服,如同束縛住雙手的領帶,讓他無法順著自己的慾望掐住眼前閃著水光的精實腰肢、在溫暖濕漉的巢穴裡橫衝直撞。 「吶、可以把這個解開了吧?」他小幅度地磨蹭內壁,語氣裡掩飾不住的難耐,「汝也覺得不夠吧?」 「不行、不可以…啊!」 晃牙拉住他躁動的手,帶向自己腫脹的慾望。 「摸我、快…點……」語氣半分命令半分懇求,「摸我……」 他永遠不會拒絕來自晃牙的撒嬌,但被綑住的手沒辦法用平時的方式摩擦愛撫,只能小心翼翼握住勃發的陰莖,像握住一隻初生的雛鳥,感受它隨著心臟跳動隨著血液流動的頻率抖動。 「晃牙……」他知道用什麼樣的嗓音喊名字會讓對方全身顫抖,加上手指溫柔地揉捏,前端氾出來的透明液體很快弄濕了他整隻手,連帶手腕上的領帶也浸成飽滿的深紅色。 「啊啊!好舒服……」晃牙任性地扭著腰,後穴緊緊咬著他的陰莖,一邊把自己往他手裡送去,「要去了…啊啊、快、快要……」 越發高亢的呻吟終於來到最頂點,晃牙的白濁汩汩噴濺在他手上,他的西裝襯衫褲子,以及那條如血一般紅的領帶,全部灑滿了歡愛的痕跡。 高潮過後晃牙癱軟地趴在他身上喘氣,手指輕輕地滑過綁住他雙手的結。「弄髒了……真可惜,難得收到的禮物。」 不過嘴角上揚的弧度看起來卻一點也沒有遺憾的樣子。 這個笑容把今晚僅存的耐性全部消耗殆盡。他用力一扯掙脫領帶的束縛,翻身把晃牙壓在下面。 「吾輩的懲罰時間已經結束了吧?」 他一邊脫外套,還沒等到回答就急切地把舌頭伸進晃牙嘴裡。 (END) |
|
|
【傷口與吸血鬼】 .成年交往同居 「啊!」 白底的紙張銳利地在指腹留下一條鮮紅的痕跡,晃牙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和晃牙一起坐在沙發上的零放下手中的台詞本,轉頭查看他出了什麼事。「怎麼了?」 「沒事,被譜割傷而已。」練習吉他搞到手指破皮流血是常有的事,晃牙不是很在意,擺了擺手示意零不用理會他,「小傷口舔一舔就好了。」 正打算把手指放進嘴裡時,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露出惡作劇般狡黠的笑容。 「幹麼啊?」 零沒有回答,只是在對方的注視下伸出嫣紅的舌頭,緩緩貼上滲血的傷口。 傷口被濕轆的物體觸碰第一個感覺是疼,然而習慣了刺痛後,緊接而來的癢更是讓晃牙難耐。零執拗地在傷口處來回舔拭,時不時用柔軟的嘴唇含住摩娑。 「……好了啦。」晃牙想抽回手,卻敵不過零牢牢握住的力氣,「放手!你是吸血鬼嗎?!」 「嗯~吾輩是『吸血鬼混蛋』不是嗎~」 「討厭血的味道的設定不要自己忘記啊喂!」 沒有理會晃牙的抗議,零的動作變本加厲,把整隻手指全部含進嘴裡。儘管吸血鬼的體溫偏低,口腔裡依然溫熱,靈活的舌尖翻攪著手指,細細地舔過每一吋皮膚,直到上面沾滿了零的體液。 伴隨著滋滋啾啾的水聲,零抬起頭用蠱惑人的眼眸凝視著晃牙,故意張大嘴巴讓他看手指滑過血紅色舌頭表面的樣子。晃牙的腦海裡不爭氣地浮現出纏綿情事途中,零趴在他雙腿之間,用嘴巴取悅他的畫面。 「朔、朔間前輩……」 發出來的聲音顫抖得自己也嚇一跳。晃牙產生一種錯覺,自己彷彿是隨著零的舔舐吸吮而融化的冰棒,最終在對方嘴裡化成一灘黏膩的液體。 「硬了。」零總算捨得放開晃牙的手,輕輕一推把對方壓倒在沙發上,手掌覆上早腫脹不已的陰莖,「被舔手指就興奮成這樣,晃牙還真是變態喏。」 晃牙不甘示弱地舉起膝蓋,蹭了蹭隔著睡褲都能明顯看見形狀的零的慾望。「一邊舔別人手指一邊勃起的傢伙才沒資格說。」 「汝越來越伶牙俐齒了。」 零挑眉,順勢咬上晃牙的脖子,讓他的嘴接下來只吐得出甜膩的呻吟。 而引發事件的元兇早就被濃情蜜意的兩人遺忘,靜靜地散落在客廳地板上。 (完) |
|
|
【親愛的你怎麼不在身邊】 大神晃牙第一個抵達練習室。 他放下隨身包包,換上運動服做了簡單的暖身操,像往常一樣的準備動作,感覺起來卻不如平時那樣充滿活力。 今天UNDEAD例行的練習少了一個人。 朔間零被選為ES的代表參加位於紐約的偶像電影節,算算時差現在應該正在飯店舒服的床上呼呼大睡吧。 晃牙想起前幾天,在教室裡看到同樣也是紐約行成員的凜月趴在桌子上懶洋洋地閱讀電影節要用的資料。 不要這樣看我。凜月頭也不抬地對他說。 哪樣看你了? ま~くん也會去,我不會跟你交換的。 這才意識到凜月在說什麼的他氣急敗壞地跳起來。蛤本大爺才不想去咧,不過就是個電影節!本大爺還比較想去搖滾音樂祭。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凜月促狹地笑了笑。 放在包包旁的手機發出通訊軟體的訊息鈴聲。不曉得是不是還沒來的阿多尼斯或薰要他做什麼,晃牙走向前去查看。 結果傳訊息過來的是凜月。 這時間有什麼事?晃牙點開對話框,發現對方傳了一大堆自己和真緒的自拍照──在時代廣場的、和自由女神合照的、還有一起吃路邊攤熱狗堡的照片。 他翻了個白眼,帶著怒氣的手指敲擊螢幕。 『你們是去工作還是去玩啊?!』 『我和ま~くん的蜜月旅行唷』 『無聊,還不快睡覺。』 『柯基好暴躁。放心,你想要的也有。』 又有一大串的照片跟在對話框的後面跑出來。這次照片裡的主角不再是凜月和真緒,而是那個今天不在場的人。 在飛機上閉眼休息的、一臉倦容站在紐約街頭的、發現凜月在拍他而露出人設崩壞般的笑臉的。 『要存快存,期限過了再找我要也沒了喔。 太噁了,傳給你後就刪了。』 『不需要好嗎!!』 不過他的手指剛打完這句話,馬上不爭氣按下了存檔鍵。 過了一陣子,對話框顯示已讀但沒有回應。他放下手機,準備繼續回去做暖身操時,訊息鈴聲又響了。 『今天那個類似兄長的物體說,如果晃牙也在就好了。』 『只是因為沒人叫他起床吧。』 『呵呵,誰知道呢。』 「唷齁~晃牙くん你已經來了呀!」 「抱歉,我們來晚了。」 訓練室的門被推開,薰和阿多尼斯相繼走進來。 他關掉手機站起身。 「大神?你還好嗎?臉怎麼這麼紅?」 「沒事。趕快來練習吧。」 總覺得心情好一點了。 |
|
|
【at an inopportune moment】 .零晃20代尾巴交往同居設定 「晃牙~過來一下好嗎?」 剛沖完澡、僅在腰間圍著一條白色浴巾的大神晃牙剛從浴室走出來,便聽見戀人喚他名字的聲音。順著聲音的方向走,身上沒有擦乾的水珠滴滴答答地沾濕了浴室到臥室之間的走廊。 「怎麼了?」 他打開臥室的門,映入眼簾的是手插在口袋裡、穿著整套西裝的零。 「這是明天拍攝用的衣服,想讓汝幫吾輩看看這套合不合適。」察覺到他疑惑的眼神,零這樣解釋。 合身剪裁的黑色西裝讓原先就十分完美的身材比例看起來更加修長,收腰設計呈現出好看的腰部線條,筆直的肩線凸顯出立挺而寬闊的胸膛,典雅的深紫色領帶上面還有個鑲著黃色寶石的領帶夾──那是某年他送給零的生日禮物。戴上這個會讓吾輩想起晃牙,不過再漂亮的寶石也比不過晃牙的眼睛喏,收到禮物時零笑著說。 「很帥。」他說。 聽見稱讚話語的零露出安心的笑容。「是嗎,那太好…了……?」 然而話音未落,毫無防備的零被他粗暴地推了一下,一時失去平衡倒在了身後的床上。趁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張開腿跨坐到對方身上,赤裸的胸部貼著平整的白色襯衫,帶著水氣的唇靠著耳朵輕聲地說。 「超~級帥的啊。帥到想要你馬上進來本大爺裡面。」 「晃……」 他用深吻阻止了零接下來的話語。舌尖闖入微張的嘴裡,勾起同伴互相糾纏,手胡亂伸進扎得整齊的衣襬中,使勁地觸摸胸前和腰間微涼的肌膚,腰也自然地扭動了起來,偷偷地蹭著敏感的位置,搞得像是精蟲衝腦的十幾歲青少年一樣。 但沒辦法啊,因為真的很帥嘛。 「等等、先等等!」 「等什麼。」他咬了咬對方的下唇,手指挑逗性的在襠部游移,如願看見零的臉頰染上紅暈的模樣,「你不是也硬了嗎?」 「……是沒錯。但是、先暫停一下!」 「衣服本大爺等下會幫你燙。」 「不是、這個問題!晃牙!」 零強硬地推開了他的親吻,把他從自己身上抱下來。 「到底要等什麼啦!」 他不悅地翹起腳坐在床緣,雙手抱胸瞪著慌亂地整理自己服裝儀容的零。正等著對方說出究竟是什麼重要到非得破壞情趣的事情時,零卻突然在他面前單膝跪地,並從口袋裡掏出了個閃亮亮的東西。 零仰起頭看著他。 「從相識以來,吾輩從汝身上得到了太多太多,一輩子都無以回報。有汝陪在身邊的時光非常幸福快樂,也充滿了意義。吾輩非常確定汝就是吾輩所想的那個,要和吾輩一起走完一生的人。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吾輩都願意時時和汝在一起,永不分離。如果汝心裡所嚮往的也和吾輩相同,如果汝願意成為吾輩最親密的家人──請讓吾輩為汝戴上戒指,好嗎?」 他睜著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本大爺現在只圍著一條浴巾。」 「嗯。」 「而且本大爺…還有你這混蛋,雞雞都硬到不行。」 「……嗯。」 「非得選在這個時間求婚嗎?!」 零啞口無言,隨著他的抗議逐漸喪氣似的垂下頭。 他既無奈又想笑。 「你再說一次吧。」 「嗯?」 「本大爺沒聽清楚。」他抓起零的領帶,把對方拉到自己面前,「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次,本大爺再來考慮要不要答應你。」 |
|
|
「本大爺開始上一對一吉他課了。」 想多學習是好事喏。但、有需要另外找老師嗎? 「抱歉,本大爺要去上吉他課了。一個人吃飯很寂寞的話可以找阿多尼斯或是羽風前輩?」 啊啊,那也沒辦法。雖然很想跟晃牙一起吃飯…… 「嘿嘿!本大爺進步神速吧!最好皮繃緊一點喔,前輩很快就要被本大爺趕過去了♪……嘛,一部分原因也是老師教得好啦。」 就算教得再怎麼好,進步也是因為自身的努力吧?晃牙會不會太過推崇老師了? 小小的疙瘩像沒關緊的水龍頭,一滴一滴看似沒什麼,不知不覺竟匯聚成一缸深不見底的池水。最後點燃引線的,是晃牙第一次婉拒了他的邀約。 「下禮拜的休假要不要跟吾輩去哪裡逛逛?」 「下禮拜……啊、本大爺要去看吉他老師的演出……」 不曉得是先前太過自信、還是因為拒絕的理由又牽扯上那個人,他發現自己比想像中還要來得錯愕。 「吾輩、能一起去嗎?」 來不及經過大腦,幾個字宛如山崩落石般脫口而出。 同時他也發現,自己比想像中還要來得沒有餘裕。 * 那是一個雙人吉他組合。 激昂的音樂、沸騰的空氣、觀眾的歡呼,這裡聚集了一切讓人亢奮的要素,他卻感覺像沒有陽光的冬夜那樣冷。 「超──厲害的啊!」 「哇啊!這段太強了吧!」 「真不愧是老師耶!」 晃牙直勾勾地盯著舞台,眼裡散發興奮的光彩,連他從頭到尾沒看表演也渾然不覺。 無論是興高彩烈地朝著他飛奔過來、瞋目跺腳大罵吸血鬼混蛋、還是露出參雜喜悅的疑惑表情,過去的每一次當他望向晃牙的時候,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總是清澈的堅定的毫無保留的定睛在他身上。 失去那道視線竟會讓他如此無措和寂寞。 轉過來啊,晃牙,明明吾輩在這裡。 他在心裡無聲地哀求。 轉過來啊,為什麼不看著吾輩呢? 然而沒有等到期盼的目光,他只等到了晃牙的喃喃自語。 「希望有一天……不、是總有一天,本大爺一定要成為那個樣子。」 無心的一句話彷彿木樁打進心臟。 趕在全身的血液從那巨大空洞流失之前,他粗暴地拉起晃牙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不明所以的晃牙在背後急切地喊叫也沒有理會,直到兩人離開livehouse、走進無人的死巷內。 「不再是了嗎?」 「什麼?」 「晃牙的理想,不再是吾輩了嗎?」 他回過頭,用盡僅存的力氣抱住了晃牙。 經過很長很長的沉默之後,他聽見了一聲很輕很輕的嘆息,頓時失去了確認答案的勇氣。但晃牙沒有給他緩衝的時間。 「老師最開始就給了本大爺兩張票,因為本大爺說想見你但是沒有理由見面。當時你問要不要去哪裡逛逛,本大爺本來想邀你一起來,沒想到你先開口了。」 「會開始上吉他課,是想要前輩不在的時候也能獨自努力,這樣才更快追上前輩、抬頭挺胸站在前輩身邊。」 「就像老師和他的夥伴一樣。」 他終於怯怯地抬起了頭,迎上那最熟悉的最安心的笑容。 「本大爺的理想從來就不是成為你,而是超越你。」 「因為朔間前輩是全──世界最帥的男人啊!」 |
|